苦蔗

在各个北极圈乱窜以及喜欢各类梦女的小废物

金陵常春Chapter XXXVII 苏宅闲话

回来了。

恢复更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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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后的日子一如往常,靖王府不像其他府邸官员家妻妾成群,府中没有侧妃和侍妾来向霓羽一早请安,料理事务又有管家负责,在她看来,似乎这日子,除了搬进靖王府里,称呼变了之外,其余的并无二致。

  但是霓羽担心的,是萧景琰对待梅长苏的态度。

  没有态度就是最吓人的。

  自那日夜晚之后,萧景琰只字不提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,一切就像不知道梅长苏是林殊的样子,就连梅长苏本人也被他瞒的严严实实。

霓羽有时还会细细观察他的反应,又被他投来的疑惑目光转移了视线。

  罢了。

  她最近听闻,梅长苏的病又开始犯了。

  她乘坐马车去了趟苏宅,还没到到书房,就看见外面围了一堆人,有些认识,有些不认识。

  比如那个执扇散发的公子。

  “哟,来客人了。”

  语气也很轻佻。

  几人闻言,往霓羽站的地方望去,纷纷行礼。

  “靖王妃殿下。”

  霓羽回了个礼,道:“我听闻苏先生旧疾复发,便来看看。”

  那位公子轻挑了眉,开了扇子轻松地扇了几下,语气轻快道:“王妃来看也帮不上忙,何必跑这一趟?”

  听他语气并无挑衅,霓羽只是瞧了他一眼,并不理他。

  黎纲在一旁也睨了他一眼。

  “有劳王妃挂心,宗主这样惯了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
  他身旁的那位公子不太喜欢黎纲这样的回答,甚是官方了些。

  “你们找这玩意儿,”那公子便不当穆霓羽在这儿了,又转头和其他人说话,指着那瓶子里绿绿的草,“虽有些用吧,但长苏肯定不愿意,当初让你们江左盟找那能解百毒的百草丹也没找到,长苏养你们来干嘛的?”

  “蔺晨少爷,你要是有说闲话的时间,这冰续草都熬好了。”

  蔺晨朝甄平脑袋上敲了一下,似乎不喜欢甄平这样的说话方式,出口言道:“要你说?”

  说罢,蔺晨折回了廊下准备离开,霓羽一声“等等”又让他们几人都回头看着她。

  


  “你们所说的百草丹,或许我有。”

   

  ……

  翌日,霓羽送来了那个药,蔺晨确认之后,问她道:“小丫头你从哪儿得到的?”

  黎纲甄平一行人听蔺晨唤她小丫头便皱了皱眉,人家是七珠亲王的王妃,正一品头衔,怎的他这么一喊像是跟人王妃很熟似的。

  霓羽一本正经解释道:“我外祖父在前几月给我的,说是能救我的命。”

  他一边仔细看着这个药瓶,打开闻了闻,漫不经心开口说:“这救命的药随随便便就给了长苏,你家那位知道吗?”


霓羽敛下眉头,轻笑出声:“我家王爷若是知道,自然也心甘情愿。”

  蔺晨饶有趣味地看着她,又看了看这副丹药,略作思考后道:“行,等长苏醒了,你自己找他要谢礼去。”

  蔺晨两袖一挥,犹如飘逸仙人一般,去了后边药房的方向。

  剩下黎纲一行人和霓羽一起,蔺晨向来行事散漫惯了,大家也不怎么当回事。

  “那位就是琅琊阁的少阁主吧。”霓羽问他们道。

  “您认识?”

  霓羽笑,“林殊哥哥提起过。”



众人了然,稍过片刻,飞流急忙跑出来,说梅长苏醒了。

  大家急急忙忙赶进去,晏大夫早已在里面开始诊脉象,梅长苏见霓羽来了,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清淡的笑。

“你来了。”梅长苏打量她道,“穿上亲王妃的制服倒真的是变得温婉了很多。”

  晏大夫诊完脉收走了药箱,霓羽便趁这个空隙坐在他床沿边上,道:“毕竟姐姐叮嘱我这摇身一变,从郡主到王妃,举手投足间皆要注意礼数,切不可像以前一样了。”

梅长苏低眉,朝甄平他们吩咐出去时把门关好,不让别人进来。

“你们先出去吧,我和靖王妃有要事相商。”

一众人领命出去后,只留他们二人。

梅长苏从榻间坐起,头发散着,叹了口气问她道:“景琰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?”

  霓羽眼眸一闪,很快暗了下去。

  她微不可察点了头,“对不起。”

梅长苏说了句无妨。

 “从你们大婚那日,他的话语间我就察觉到了。”



大婚那日,萧景琰着一身大红的喜袍坐在院子里,就着夜晚洒下来的月光同他把酒言欢,等到宾客都散去之后,萧景琰执意留了梅长苏在园中喝了几壶酒,那酒只有微微的酒气,并不浓烈。

  萧景琰一直在同梅长苏说他和霓羽的事,从小时候一直说到长大,说到他们在那十二年间发生的事情,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,梅长苏未曾打断过他,便看着他杯酒下肚,似乎酒意渐上心头,他说话越来越不设防。

  “先生知道,我有一位挚友。”他拿着那杯早就凉透的酒,慢悠悠道来,“从小一起长大,誉王常说我们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,的确是如此,我同他,便如同一人。”

梅长苏默默地听着,并不言语,心下思忖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,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抬眼去看萧景琰的表情,见他好像被酒弄得有些迷糊,和平常那股端稳持重的神态不同。

  “当朝将门之子,又是那般性情飞扬,潇洒恣意,聪明绝顶,如今却怎么到了这副地步。”萧景琰还未说完,说到最后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梅长苏。

萧景琰自己知道,面前这个人经过十几年的涅槃重生,绝不会将任何嬉笑怒骂皆显露于人,萧景琰本身也不愿将这层窗户纸太明显地扯破,所以这一晚上了,他都没有找梅长苏说任何话,等到宾客散去他才敢和他像这样长谈。

梅长苏注意到萧景琰投射过来的眼神,他心下疑惑,不知道是否为酒意上头,他这般对自己毫无遮拦的言语,莫非是景琰已经知道了什么,是要试探他。

萧景琰又拿起那壶酒,直接对嘴猛灌。梅长苏在他身旁提醒他也不管用。

萧景琰凄然一笑,抬眸问他:“先生年少时可曾有挚友作伴?”

梅长苏劝解的话全数吞进肚子里,身子慢慢坐正,右手捏着那盏白玉瓷的酒杯指节泛白,心下一紧,慢吞吞地说:“有的。”

萧景琰来了兴趣,心怀期冀地看着梅长苏,似乎真的想要知道那位挚友到底个什么性格,能够和梅长苏成为如此要好的朋友。

“先生不妨说说。”

梅长苏躲:“都是些陈年旧事了。”

萧景琰追着说,似乎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:“即便是陈年旧事,拿到现在来说也是笑谈,既然先生不愿开口,那我就说几件我那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几件丑事,给先生乐道乐道。”

梅长苏未曾搭话。

他知道,景琰晓得了。

其实这种结论毫无逻辑可言,或许是多年来的警觉,针对别人对他身份质疑的这件事情,他总是打起十分精神去对付的,即便是霓凰,他一开始也并未准备让她知晓。

但是他更愿意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对景琰的了解和两人多年的默契。

即便是分开了十几年,从前那种无法言说的默契根本没有消失,而是在和他相处这样的过程中又逐渐显露出来。

从他回京之日开始算起,根据他用梅长苏的身份和景琰的相处时间来观察,他现在才看到萧景琰脸上说起林殊时的坦荡和笑颜,并无当初的见到时说起林殊总是愁眉苦脸的担忧和惋惜。

但梅长苏也知道,单凭他自己的能力,绝对不可能十分确认他的身份,一定是找霓羽问了才知道的。

但梅长苏又展眉笑了笑,都到这种时候了,景琰前面的路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,即便他知道了,那就知道了吧。

他看向萧景琰,即便清冷的月光照得他的轮廓棱角分明,梅长苏也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欢喜。


———

TBC.

和谐相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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